臀部上,还多了两根手指头。
婴儿的身体发红,一直持续的发抖,也没哭声,只是屁股上的两根手指不停
的弯曲。亦妍;很费力的支撑起自己斜坐起,拾起被欧巴桑扔下的剪刀,狠狠的
剪断了她与孩子之间的连接。剪完后,她无力的躺下来,拿起身旁早已预备的布
将在产道口露出的胎盘,一把拉出!
拉出后,婴儿刚好断气。亦妍实在没有力气再做些什么,她甚至不为已渐渐
僵硬以及冰冷的婴儿掉一滴泪。她整个人瘫在床上,产道的血,依旧不止的流。
她在最后的意识中,记得自己抓紧了一块棉布,塞入血淋淋的产道口。
鸡鸣声,吵醒了沉睡中的亦妍,她被早晨的第一道阳光所照射,微微的睁开
双眼。周围的环境依旧,村民没有一个人肯理她,也没有人敢理她。亦妍很挣扎
的起身,下体一阵撕裂的剧痛,一不小心,踢翻了趴在她腿上的婴儿。
婴儿滚了几圈,噗咚!掉落坠地,发出一声“碰!”的巨响。亦妍一见此
景,不禁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,一直笑到她的嗓子哑了,她一鼓作气的从床铺上
跳下来。然后,很艰难的走到床柜旁,找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,顺便随手抓了
一快干净的布,摺叠成方块状,塞入裤底胯下处,正在出血的**口。
她简单的拿了自己的证件以及现款,放入皮包里面,然后,找出一条被单,
将她的孩子包裹在被单里。亦妍一手抱着孩子,一手提着皮包,一步一步的,非
常艰困的走出村子。途中经过一个废料场,亦妍蹲下来挖个坑,将死去的孩子埋
了,没有立碑,更没有为自己怀孕八个多月的孩子掉下一滴泪。
出了废料场,来到了马路旁,路人见亦妍一脸的惨白;以及双手上的泥巴,
都纷纷的议论着。亦妍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,她从皮包拿出五百元,跟一家
杂货店买了一桶水,洗净了双手之后,包了一辆野鸡车,直驶医院。
尚天为了寻找女儿的下落,通知了全台湾省大大小小的银行,只要有亦妍的
提款记录,必定马上通知贾家。可惜,这三个多月以来,亦妍并没有任何的提款
记录。因为,她存心躲避父亲的寻找,也不愿被哥哥碰到,所以想出了躲在乡村
的办法。
当亦妍入院之际,她将身上所有聚集起来的现款都缴出去后,安心的在医院
疗养了两星期。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,办理了出院手续,就近找了家商业银行,
在柜台以信用卡提领了巨额。之后,她搭计程车往火车站,准备再南下,走到哪
儿是哪儿,就是不愿意被父亲找到。
亦妍在高雄下了火车,她不愿意去找阿姨,所以在高雄市的闹区,找了家便
宜的旅馆,打算长期住下去。
几天后,亦妍开始逛街采购衣服,也上美容院将一头长发烫过,然后修饰了
指甲,顺便做做脸部按摩。她要恢复生产前的自己,她要让自己在一种最糜烂的
生活方式之下,让血淋淋的伤口愈合。她所受的创痛,无言比拟!
当亦妍从一家服饰店走出来的时候,她从橱窗的反映里,看到了自己。此刻
的她,比生产前多了一份女人味,而卷长的头发,俏丽的垂在肩膀上。身穿一套
名牌的衣裙,脚上踏着高贵的皮鞋。她满意的对着自己笑了一笑,走往灯光辉煌
的街头。
她很傲然的漫步在市区里,从路人投射来的眼神与目光,亦妍对自己更增添
了许多信心!她漫不经心的散步,从一条街走过一条街,彷彿在寻求什么;又好
像无心找到什么,一副可有可无的散漫。
就在一个街头转角处,亦妍差一点被一只拐杖所绊倒。她正想发脾气;低头
一看,是一位瘸了腿的乞丐!双腿都瘸,只剩下大腿的部份还在。这位乞丐带着
一顶破旧的帽子,拼命向来往的路人磕头,一副乞怜的模样。
亦妍动了恻隐之心,从皮包里翻出一张一千元的大钞,扔往乞丐面前的破
碗。乞丐一见是一张钞票,高兴的抬起头来,正准备说声谢谢。没想到亦妍一眼
就认出乞丐左眼下的刀疤。
她冲动的喊出:“是你!炮哥。”
炮哥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及眼睛。他注视着亦妍良久,摇摇头。
“小姐,你认错了!我不是炮哥。我叫跛脚龟,你认识的炮哥被砍了,得罪
了黑白两道,到处有人要杀了他,求你别说见过我。”
亦妍对着炮哥狠狠的笑着,蹲下来将一千元的钞票夺回,并且嘲讽他:
“感谢老天有眼!让我看到你的下场,当瘸子的感觉好受吧!?呵呵~见到
你这副德性,我真是高兴呀!钱,我就收回了,你实在不值得我同情!像你这种
恶棍,死亡,是太便宜你了,让你现在要死不活的模样,正合我意呢!幸好碰到
你,否则,我打算出钱找人把你阉割了!哈哈哈……算喽,你现在也够可怜的
了,但愿,你受到更多应有的惩罚!”
一说完,亦妍转身准备离去前,炮哥抓住亦妍的腿。“拜托……拜托……我
已经饿了几顿没吃了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亦妍一脚踹开他,头也不肯回的消失在炮哥的视